姥山岛码头。张俊 摄
曾几何时,八百里巢湖广袤的水域滋养了一代又一代渔民,渔民们在浆声灯影里生生不息地度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。如今,随着巢湖十年全域禁渔的启动,姥山岛上渔民延续千年的浆声灯影的捕鱼生活,画上了句号。
从2020年1月1日零时起,巢湖在长江流域重点湖泊中率先开启全域禁捕,禁渔期暂定为10年。在此之前,2019年4月,巢湖姥山岛小渔村,最后33户渔民与政府签订退捕转产协议,全部退出渔业捕捞。
世代渔民,不打鱼能干啥?不打鱼又是为什么?曾经让渔民疑惑良久的问题,记者在巢湖姥山岛小渔村找到了答案。
巢湖姥山岛南船塘。张俊 摄
39岁的王雷一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姥山岛上的小渔村里,小时候,上岸闯荡赚钱是王雷的梦想,如今,回到小渔村,端起旅游饭碗,让王雷再也不想离开这个小岛了。“在家里就能挣得比外面多,还能照顾老人孩子,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啊。”
八百里巢湖烟波浩渺,姥山岛如青螺浮水,是巢湖唯一的“湖上绿洲”,素有“皖中蓬莱”的美誉。岛上林木葱郁,四季常青,风光旖旎,植被覆盖率超过百分之八十。岛上只有一个村子,叫小渔村,这是烟波浩渺的巢湖水面唯一住人的村庄。近些年,旅游业让这个昔日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名声大噪,端稳了“旅游饭碗”的岛上人家,把美景变成了“钱景”,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
从中庙游船码头乘坐快艇,“冲浪”四分钟就来到岛上,沿着长长的青石板路拾阶而上,古朴安静的小渔村映入眼帘。
姥山岛上的游客服务中心。张俊 摄
“银鱼蒸蛋、青椒炒河虾、清蒸刀鱼,这几样好了吗?客人在等着了。”王雷边在前堂招呼,边冲洗刚从地里摘的青菜,妻子丁凤手脚麻利地炒锅、蒸锅一起用,一旁两岁的儿子正端着玩具步枪跑来跑去,60多岁的王雷父亲在村里当环卫工,中午下班正好过来搭把手,而远在岸上的母亲,则充当揽客的角色,有需要用餐的游客,王雷母亲带着上岛。一家人各有分工,其乐融融。
王雷妻子丁凤正在为上岛的客人准备午餐。张俊 摄
即将步入“不惑”之年的王雷笑称自己终于不再困惑。这个一直想冲出世代居住的小岛的年轻人内心找到了宁静,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而能让他安心的便是有父母、有孩子、有爱人的小渔村。
几年前,在外打工的王雷回到渔村,和妻子一道经营起渔家乐,“开始只有节假日、周末的时候有客人,现在每天都有人吃饭,节假日都要等台。”王雷一家的年收入,也从以往的几万块钱到现在的二三十万, “随着中庙旅游开发的深入,未来生意肯定越来越好。”
在小渔村,几乎家家户户都吃上了“旅游饭”,开饭店、做民宿,卖新鲜的鱼货,甚至还有开快艇、观光车、做保洁,每位渔村村民都找到了忙碌的方式。越来越多的游客给姥山岛带来了生机,也给小渔村带来了希望。
王海丽和母亲一起整理渔网。张俊 摄
在宁波创业的王海丽如今回到小渔村,成为一名导游,每天向不同的游客介绍姥山岛,是她乐此不疲的事。她家在村里开了一间民宿,每逢节假日,游客都会住得满满的,“在岛上爬爬山,看看巢湖美景,品尝湖鲜,对城里人来说,是件惬意的事情。”说话间,王海丽和母亲把民宿里的被子翻出来晒晒,“你瞧,被子晒得多软多暖和,就等人来住了。”
越来越多的游客涌入小渔村,也带给渔民新鲜的灵感,69岁的吴智敌老人祖祖辈辈捕鱼为生,老人的女儿女婿在村里开了一家渔家乐,正愁着叫什么名字好,来岛上旅游的几位大学生帮老人取了个“老船长饭店”,别具一新的名字瞬间勾起了吴智敌的记忆,“一辈子和船打交道啊,从小木船、小铁船打渔再到现在的大轮渡、快艇载客,生活日新月异啊。”
姥山岛居民吴智敌正在整理晾晒的渔获。张俊 摄
据小渔村党支部书记刘锋介绍,姥山岛面积不大,只有0.86平方公里,全村有319人,常住人口160人。“岛上可耕作的旱地只有200亩左右,另外还有300亩左右的茶园,分包到各家各户。这里的生产环境决定了岛上居民生产方式的多样性。”刘锋告诉记者,以前村里都是渔民,靠打渔为生,自从景区旅游热起来以后,岛上年轻的渔民都转型从事旅游业了。
去年景区客流量突破120万人次,充足的客源让从事旅游业的渔民们受益匪浅,如今,姥山岛已成为村民眼里的“宝岛”。刘锋说,小渔村的村民除了直接从事旅游业,还全员入股巢湖市焦岛旅游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庙渡运公司,每年都有“分红”。
巢湖姥山岛上的渔村。张俊 摄
随着姥山岛创建5A景区的推进,保护自然环境,守护美丽家乡的意识,在渔民中愈发根深蒂固。“保护巢湖环境就是保护自己的生命,现在我们越来越懂得这个道理了。”
景色美了,钱包鼓了,姥山岛的风景如诗如画,小渔村的村民也在旅游业的发展带动下,把日子过成了诗。如今的小渔村,产业兴旺、生态宜居、乡风文明、治理有效、生活富裕。成功转型的村民在旅游产业的推动下有了更多的获得感,在每天的生活里品味着幸福。(杨赛君 张俊 戴莉莉)
方顺利主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