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联储(Fed)上周三(10月30日)决定鹰式降息一码、并暗示接下来会按兵不动，但从债市的动向来看，人们并不相信央行的降息行动已经足够。
Fed主席鲍威尔(见图)上周三宣称，美国当前的货币政策「有些宽松」且「合适」，足以支持Fed的经济展望。另外，衡量美国「平衡」利率(即不会刺激或拖累经济的利率水位)的数个指标，都已往下修正。
然而，债市投资人显然不认为FOMC货币政策足够宽松或适当，反倒认定平衡利率已经下滑、Fed为了跟上只好降息。英国金融时报总经评论家Gavyn Davies 3日撰文指出，举例来说，用来衡量平衡利率的抗通膨债券(TIPS)实质长天期殖利率，上升的速度并未高于短期利率，显示投资人并不相信Fed这几次降息足以刺激经济(注：短债殖利率跟美国货币政策有关、长债殖利率则追踪经济的长期平衡利率)。实际上，抗通膨债券的殖利率曲线(即短期政策利率跟长债殖利率的差距)变化不大，斜率并未转趋陡峭。
为何如此？Davies认为，投资人担忧经济恐陷入「长期停滞」，是可能的解释。就如同美国前财长桑默斯、英国央行资深经济学家Lukasz Rachel在最新研究中提到的，全球的平衡利率已下滑数十载，尤其是民间部门；2016-18年美国推出财政刺激方案，或许暂时止住了下滑趋势，但平衡利率的跌势如今已重启。若政府无法解决民间储蓄增加、投资降温的问题，也未实施财政刺激，先进国家的平衡实质利率可能会转负。
美国债市似乎认同这样的观点，预估的平衡实质利率已在最近几个月内从1%下降至零附近。事实上，欧元区、日本的负利率，或许已成为压抑美国经济及平衡实质利率的元凶。
霍华马克斯不排除美国利率转负、建议买收益型资产
之前曾预见金融海啸和达康泡沫、备受尊崇的价值投资大师霍华马克斯发表他对负利率的见解，直指虽然美国当前的环境不至于招来负利率，却无法完全排除可能性。
马克斯10月17日发布了最新备忘录，表示美国利率转负的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。理由？首先，美国联邦基金利率经过今(2019)年两度降息后，如今已低于2% (且短期内还可能再降一次)，而央行在实施货币刺激政策时，降息幅度一般都会达数个百分点。因此，未来Fed在因应疲软经济时，可能会让利率转负。
再来，美国制造业已开始趋缓，中美贸易战又带来不确定因素，增加了经济衰退的机率以及降息刺激经济的必要性。部分人相信，美国面临安全资产需求强劲、人口趋势负面的现象，因此美国债券殖利率也可能跌破零。
最后，海外的负利率，将增加外国人对美国正向殖利率资产的需求，进而推升美元。美联储(Fed)或许得降息，以免美国出口商的外币成本过高、削弱他们的竞争力，从而导致美国经济转弱。马克斯问到，「Fed究竟能让利率高于其他国家多久？」
那么，要如何因应负利率环境？马克斯建议，最可靠的方法也许是购买能创造耐久现金流的资产。有机会创造良好成本收益率的债券、贷款、股票、房地产及企业，看来都是因应负利率时代的合理策略。